本书是叙事治疗大师麦克.怀特去世后,他在澳州杜维曲中心的共事者埋首在他的档案系统中,努力找寻出的珍贵资料。这本书集结了怀特描述自己工作的谈话、演讲内容及关于工作背后的思想、决心和目标,弥足珍贵。
在这些描述中,我们不但看到麦克的工作细节,也看到他对治疗关系採取多么精緻仔细的态度。如果想要了解麦克的工作,这是最接近的一本书了。
作者简介
麦克.怀特(Michael White1948-2008)
叙事治疗创始者之一,同时也是全世界心理治疗师及临床心理医师中的敢言者和意见领袖。《叙事治疗的实践——持续与麦克对话》一书收录怀特在学术研讨会上发表过的完整文献和未完成的文章、面谈和思绪短文,是怀特身后遗留下来,从未正式发表过的文字,犀利、慈悲而优雅。
怀特对社会、政治和伦理的深刻关怀形塑了他的治疗方法,他仔细探索、辩证每个面向,主题遍及心理治疗界最重要的议题:现代权力的影响、治疗的转捩点、个人伦理和社群伦理、反移情、抗拒、丰富的故事发展、治疗师的责任等等。他对治疗上的某些特定挑战提供了他的智慧,提倡对以下对象进行叙事对话:暴力犯、创伤倖存者、厌食症者、自杀者的家属、寻求伴侣治疗的个案。
这本书也包括了合作创立杜维曲中心(Dulwich Centre)的喜瑞儿.怀特(Cheryl White)、杜维曲中心期刊(Dulwich Centre Publications)的作者兼编辑大卫.丹博洛(David Denborough)、家庭治疗中心(The Family Therapy Centre)负责人大卫.艾普斯顿(David Epston)、艾文斯顿家庭治疗中心(Evanston Family Therapy Center)负责人吉尔.菲德曼(Jill Freedman)的文章,是临床治疗师的丰富资源,读者可以藉由此书检查自己的治疗方法,并学习叙事治疗的转化力量和应用方法。这本书虽然是怀特生前最后的文字,但是他几十年前开始的精彩对话,在未来将持续进行。
译者简介
丁凡
专业翻译及现场口译,有三十多本译作,包括《分心不是我的错》、《我的天才噩梦》、《分心就该这样教》、《同志伴侣谘商》、《躁郁症完全手册》、《破墙而出》、《是躁郁、不是叛逆》及《以画为镜──存在艺术治疗》等书。
她的部落格balas.typepad.com。
作者介绍
推荐序文
余音绕樑∕金树人教授(澳门大学教育学院)
麦克,好久不见。二○○一年你第一次来台湾,我参加了你在台北剑潭的叙事治疗工作坊,还请你在我刚买的《故事、知识、权力》中文版上签了名。几年后天人永隔,在台湾的叙事同好怅然若失,特为你隆重地办了一场追思会。看到你这本遗作,我找出你的签名,宛如老友重逢,格外亲切。
展读书中的几个案例,如同复习叙事的基本功,仍似魔术师般的神奇。我的脑海中出现一个跷跷板的画面。你的个案在一方,你在另一方,一矮一高。他的身躯加上「问题」的重量,八方吹不动,等待你这高高在上的专家来解救。
从槓桿原理来看,在这画面中有三个位置:重点,支点,力点。「重点」是荷物区,也就是个案所在的位置,所承载的问题有着文化论述与社会结构的加码,像铅块一般的沉重,把槓桿往下压。在家族治疗中,关键个案出现的态度经常是说不出来的阴沉,生冷的畏缩在治疗室一角。
治疗师所在的专家位置是「力点」,经常被托得忒高,投射出个案的「社会想像」(social imaginary)。麦克,你的特异功能在于找到了关键的「支点」,只看你将支点往重点的位置莲步挪移,奇妙的事情就发生了。「重点」上面沉甸甸的问题鬆了,开始上升,自然带动「力点」的慢慢下降;你不再是专家,两者产生了微妙的平衡,再从平衡中把个案高举。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看到的。
听说,刺猬有一种本能,这本能与认同的能力有关。刺猬经过田野时,对于有气味的植物会将之咀嚼后涂抹在自己的刺上,让形迹保持与环境一样的气味。人也有这种生存的能力,但是人和刺猬究竟不同。人有自己的气味。人有时不喜欢文化中的沉腐气息。偏偏这些气息充满了霸气,充满了宰制的力量,不知何时与为何被涂抹在身上。凯博文(Arthur Kleinman)《道德的重量》这本书里有好多你也会关注的这类故事。两股气在体内不通不畅,不通则痛,于是人的心痛了,开始煎熬。
我想起最近看的电影《黛妃与女皇》(The Queen)。故事始于黛安娜王妃意外死亡,英国人民冷眼旁观皇室的反应。皇室冷漠的处理态度激起民怨,媒体大加挞伐。我很好奇风暴核心的女皇在这事件中人性冲突的一面。伊丽莎白二世的父亲乔治六世,是在兄长爱德华八世因「不爱江山爱美人」退位下登基的。一个小公主意外成为王位的继承人,随后必须认同于一国之主,母仪天下。母仪固有其应该遵循的传统风範,然而卸下皇冠之后的自己呢?黛安娜王妃死亡事件,让问题浮上了抬面:这女皇认同的是国母还是人母?认同的是皇室尊严还是民之所欲?这种内心的煎熬不啻天人交战,纠缠着主流论述的葛藤,女皇如何轻安自在?
如果当时伊丽莎白二世去澳大利亚见麦克,这也不稀奇,女王的爹爹也有专属的语言治疗师,不是吗?麦克,我在想,在治疗室之外的长廊,也许听得到从里面经常传出来的笑声。
问题的解构是你的专长。就像庖丁解牛,一把刀子悠游于现代权力的经络相属和筋骨盘结之间,无论是忧郁的、厌食的、情伤的、家暴的、创伤的,只见你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
开创新的故事空间让人的味道发散出来,充满了力量与生气。我和博士班学生在讨论这一部分的时候,有人形容你创造出来的技巧像极了乐曲中对于主旋律的处理。作曲家在创作时心目中都有一个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主要旋律,这也是好作品的生命,不,生命中的魂魄。一部音乐作品或乐章就透过主旋律的再现或变奏,丰富了曲目的内涵,等待知音。你让个案从故事中自己看到主旋律,变奏一:「局外见证人」(outsider-witness),变奏二:「重新入会」(re-membering),变奏三:「退休的我写封信给现在的自己」,变奏四:「……」,绕指柔般的完成一部社会共构的宏伟乐章。新乐章的主旋律引起的共鸣,余音袅袅,绕樑三日。作曲者:个案,麦克,以及个案社会网络中的重要他人。
说真的,这次相逢,我对你的喜爱与敬重又加了好多好多分。请听我说。
理由之一。位处南半球的澳大利亚与纽西兰被称为antipodes。pod的拉丁字根是foot的意思,antipode在中世纪的英文意指「立足于我对面的人」。这暗喻了北半球的文化优越感。欧美的主流心理治疗学派都立足于你的对面,欧美的大师级治疗师大多出身于医学院、或拥有博士、教授头衔,他们的个案也多是能够付出诊疗费用的中上阶层人士。多少年来,主流的西方治疗界视线很少扫瞄到「立足于我对面的人」。
尊夫人喜瑞儿说你是工人阶级出身的阿德莱德社工,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里都被归在主流之外。你临床工作的对象大多是非主流的;滋养你理论基础的,也都是主流治疗界以外的学者。这让你经验到了多重视野,多重视野产生一种觉知:觉知同时并存的不同面向。你用这种视野来看世界,看你的个案。你在澳大利亚这块土地埋首耕耘,偶然抬头,不只已开发国家对你伸出了欢迎的双手,第三世界的国家也纷纷採用你的治疗策略。麦克,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非主流,怎么会影响到你成为主流的?
理由之二。哈哈,我发现你也是一个有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的治疗师。喜瑞儿说,你常常三更半夜和远在纽西兰的大卫通长途电话,分享白天治疗的失误,讨论「我该怎么办?」。书中提到,你在忧郁的戴安面前,就有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窘状,你喃喃自语:「真希望现场还有一位治疗师……。」这些画面,这么多的不知道,丝毫没有贬低我对你的尊敬,反而让我看到了一位大师图像的真实面目,不由地肃然起敬。麦克,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不知道,怎么会影响到你的知道的?
你在书中好几次提到「缺席的隐现」(absent but implicit)。对我来说,麦克,你的隐身离去是你现身最强大的方式。好啦,麦克,我没有纯麦威士忌,但有上好的台湾乌龙茶。你一杯,我一杯。请慢用。
叙事的意图
吴熙琄【曾任美国哈佛大学剑桥医院婚姻与家族临床中心顾问与督导、现任美国陶斯后现代社会建构学院(The Taos Institute)院士】
这本书的意义非凡,是Michael生前的写作,让我们和Michael可以持续连结。在他的文字里,我们再一次体会他的思维、他的脉络和他的用意,也有更多对大家的支持和提醒。
读Michael的书,总让人振奋、感动和受到鼓励。我觉得本书最让人震惊并充分突显Michael特质的故事是一则自杀的案例。
在Michael和一位因儿子自杀过世而感觉自己失败的母亲的对话里,Michael问:「是什么让他可以做出这么强而有力的决定?」理解这位儿子身患癌症经历许多痛苦,也做了许多努力,最后奋战得很累,对其结束生命的决定表达了尊敬和佩服。Michael不是要鼓励自杀,而是想要探索自杀是否也反应了自杀者一生所重视的价值,而且罕为人见的价值。因这样的对话,这位母亲开始看到儿子採取行动背后的信念和价值,而有了新的理解与看到,和儿子重新连结,也改写了自己是失败母亲的角色。
在我过去的阅读和上Michael的课里,很少听到Michael提及自杀这个主题,我很想亲自问Michael对这个主题的看法,当他走了之后,也就没机会和他谈这个主题了。在这本书里,看到了自己多年思索的主题,更感佩Michael生命的使命:把故事应有的诠译和权力归还给主角和其家人,不再带着常态的知识来判决和压制人们在痛苦里的经验和知识。Michael彻底解构了心理学内化的思维,带领我们朝向更宽广、更多元的视野去经历人们的生命故事和人生。Michael甚至觉得用「叙事治疗」来描述他所重视的理念可能都不足够,因为他是在对既有的思维做反省、检视,希望整合他在哲学、人类学、文学、女性主义等不同学科的领悟来尊敬、进而创造不同的「文化」。随着不同工作的展开,我也深有同感。
这本书实在得来不易,尤其在Michael过世之后,谢谢大卫‧丹博洛(David Denborough)能把Michael过去没有机会出版的写作,从Michael众多的档案中截取整理出来,让世人有机会看到这些珍贵的思维,和Michael再一次连结。在这些整理里,我们看到了很多别的书,Michael没机会纳入的主题,像「反移情」,其实背后有许多丰富的故事可以发展,抗拒背后的用意有待治疗师负责任地开启,如何和暴力犯罪的男性工作却能不断留意妇女儿童的安全议题,前面提的自杀议题和许多令人省思的主题。
Michael对细节对话的重视,在这本书里再一次被强调,他提及当人们只有名词的述说,而没有概念的理解时,人们是无法採取行动的。只有当治疗师不断透过外化对话,才能协助主角持续发展,也因此主角才能负起责任。外化对话往往是将名词细节化,让名词愈来愈有生命和思维,此时名词才能转化为有血有肉的概念,进而引领人们往前进,因此故事细节在外化对话的被丰厚,才能带来行动力和改变。虽然叙事的重点对话不是改变的对话,但其实对话舖垫的过程却有着会带来改变及行动的意图。
若Michael看到这本书,不知他会说什么?有什么他还想多加或重新编写?他还想和读者说什么?他来过台湾,他想和台湾人说什么?他虽没去过大陆,他又想和大陆人说什么?记得在和Michael的对话里,他总爱说「fantastic !」我们会持续带着他的理念往前走,谢谢你!Michael。
谢谢张老师文化公司能把这本书带到台湾,甚而华人的世界,对喜欢叙事思维的人无非又是一份飨宴,谢谢张老师这么多年来对引进叙事思维的用心与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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