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国民」：近代中国「少数民族」的国家认同与民族认同》

简介 Intro

《消失的「国民」：近代中国「少数民族」的国家认同与民族认同》—— 王柯

中国王朝时代的政权之所以能够让「周边」及「异民族」自由自然地与中国交流和融合，皆因长期崇尚「德治」这一超越「民族」和时代的价值，从而延续其统治的正当性。进入二十世纪后，这一历史趋势却戛然而止—周边开始拒绝中国，异民族集团开始抵制「中国人」意识。这一过程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弄清楚这个问题，对于民族问题日益严重的今日中国，实在刻不容缓。

本书作者指出，因为近代中国导入了「民族」的话语，造成了「民族」与「国民」二者不分的现象；随着民族话语不断被政治化，各种官制及民间的民族主义思潮甚嚣尘上，使中国社会与当初建设「国民」和「国民国家」的理想渐行渐远。以「民族」来顶替「国民」的结果，不仅促生和强化了汉族排斥和歧视其他周边民族集团的狭隘民族主义，也使处于中国周边的其他民族集团在社会流动的自由屡受限制，因而对自诩为「近代民族国家」的中国逐渐失去国家认同的意识。

本书集结作者二十年间就中国近代少数民族的国家认同问题之思考，当中包括他在多个中国伊斯兰民族地区的生活经验与大量田野考察工作。

如何建设一个具有跨越阶级、民族和国家利益的让全体国民共享的政治文化，将会是少数民族集团迈向国家认同的关键，好让他们不再成为这个国家的「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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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评论 Readers\’ Comments

4.5星。皇汉看了估计会咬牙切齿吧。从全书的字里行间，能深深地体会到作者对现实、对中国的关怀，一个学者所要做的，应该是发现并解决问题，而非一味歌颂题四夷归服，因此作者的一些列研究（不局限此书）令人敬佩，特别是这些问题现实、敏感而又重要。全书要讨论的核心问题是为何近代以来少数民族对国家的离心力越来越强，作者认为根源就在于“国民”概念被“民族”所替代，从而导致主体民族的中心主义和少数民族的隔阂。全书虽是各篇集结而成，但主旨却一以贯之，不过可能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好。例如最后一章提出的“民族链”的概念，限于篇幅没有更充分论述，难免感觉有些单薄。作者讨论了南方回族社会的“宗教回归”与“民族回归”问题，那么对于北方回族社会来说，民族、宗教与国家认同又是如何（如甘肃门宦制度的影响）？这些仍可继续讨论

这本书可以说是王珂最高成就了吧，4 5章是精髓（原来安踏创始人是回族真意外），不过结论部分绝对有问题，公民民族主义说实话跟白日做梦没什么区别，特别是连美国法国这种一向以世俗主义同化不同文化为豪的欧美代表国家都出现严重问题的今天

在新疆旅行时，看见内地游客像看马戏一般看哈萨克牧民的风俗表演，很是悲哀。你能想象有一天汉族变成了被圈在一块地上的少数民族，为了过活被迫将自己的生活作为旅游品来展示吗？作为绝对主体的汉族对少数民族很多时候基本没有概念，也没有兴趣去了解，他们学汉语理所当然。什么？他们不过农历新年？哦关我何事。至于更多其他的少数民族，则是连发声的念想都被磨灭了。上层建筑若是只会每天大喊“我们都是中国人”，却不就国民的认同问题真正作出改变，独立问题永远不会解决。

本书以具体的回族成功案例，点出现今民族政策的问题根源，并再以此回应作者一直强调的「公平公正开放的国民国家」与「民主化」，才是真正的解方，但他也知道现今的困境，这里就不多说。作者一直对过去他所待过的边疆情有独锺，「民族链」的理论恰是作者在其博论点出DT问题的历史根源后，另一个解释现今问题根源的一个尝试，虽然仍需要商榷，但确实是个重要的理解入手点。必须再次强调作者的爱国程度其实是很少见的，比起许多开口水战的人好多了，真实地针对问题去亲手理解、试图以最好的方式解决，这才是做事该有的态度。可惜仍不见容于…嗯，作者在端传媒专访中，其导师山内昌之的话是有道理的。

王珂点出了gc主义和民族政策上的问题，这很棒，但在最后一章王珂给出的诊断确是过于简单，以为按照西方公民国民模式建设国家就能解决问题，这显然忽略了中西文化上的差异。

对中国民族问题一次很好的透视，通过人类学的方法观察民族历史记忆、想象共同体等对现代中国民族问题的影响，可以说是一部非常具有启发性的力作。虽然有些观点尚未说透，但是从政治制度上的梳理是最大的亮点，认为从晚清到民国“民族”、“国民”等概念的模糊，以及中共话语下民族问题的激化，是在政治上、文化上的一种不包容，社会渠道上升的狭窄强化了少数民族“他者”的概念，通过上升渠道的公平、公正方能解决这个问题

作者 Author

王柯

日本东京大学学术博士，神户大学研究生院教授。

专着包括《中日关系的盘旋与「民族国家」之轭》（2015）、《中国，从天下到民族国家》（2014）、《东突厥斯坦独立运动：1930年代至1940年代》（2013，本社出版）、《走向「天下」》（2007）、《民族与国家》（《민족과국가》，2007）、《二十世纪中国的国家建设与「民族」》（2006）、《多民族国家中国》（2005）、《民族与国家：中国多民族统一国家思想的系谱》（2001）、《「东突厥斯坦共和国」研究：中国的伊斯兰与民族问题》（1995，获日本第十八届三得利学术奖），另有多部编着、合着与论文等，分别于香港、中国大陆、台湾、日本、南韩等地区出版。